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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聞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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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22-10-11

【新聞系李郁寧、賴佳寧報導】
一部新聞系刊物變遷史,
其實就是一部新聞系歷史,
由刊物的發展,可以得知新聞系隨時代成長的脈動;
現在就讓《薪傳》的兩位作者帶領我們
重返過去,從大陸到台灣,
細數這些曾經與時代脈搏一起躍動的新聞系刊物
民國二十九年《中外月刊》的發行,是新聞系光榮的第一頁。

當第一顆砲彈炸向蘆溝橋,抗戰序幕升起時,政校在戰火巔簸中一再遷校,
從江西、湖南、貴州,到四川的小溫泉,再遷到南京。
在戰亂流離中,貼出江西牯嶺《壁報》,
在煤油燈下,湖南《芷江民報》出刊,
在艱困環境下,經營《南泉新聞》。

對日抗戰勝利,中國才稍得喘息,旋即又陷入國共內戰。
政校在不安的時局中遷台。

在台復校後,《學生新聞》成為第一份實習刊物,
而後,《柵美報導》出刊、《新聞學人》也誕生了。
這林林總總的刊物,不僅記載了新聞系的成長與歷史,
其中更有許多師生們辛勤耕耘的心血與汗水。

 
中外月刊

 新聞系的第一份刊物─《中外月刊》,雖然只是一份學生刊物,但在出版後立即風行京滬,與當時著名的《東方雜誌》並駕齊驅,它無疑是政大實習刊物光榮的第一頁。

 民國二十九年,創辦者馬星野老師召集了一匹充滿幹勁的學生,他自任發行人兼總編輯,成立了一個小小的新聞機構,分編輯、發行二部。所有的編輯、撰稿及印刷工作,皆由同學擔任。封面設計模仿美國的《時代》雜誌,在正中刊一張新聞人物的大照片。

 曹聖芬曾為文回憶說,首期出版前,剛巧碰上義大利對衣索匹亞發動侵略戰爭,大家便決定選用衣索匹亞國王塞拉西的照片為封面人物,不幸這位國王皮膚黝黑,而當初又採用中磅吸墨的封面紙,結果印得「黑白難分,未盡理想」。

 初期印刷上的缺點,並沒有減少大家工作的興趣與勇氣,雖然這只是一份實習刊物,在中國新聞史上,卻也是第一本純新聞性雜誌,一年之後,行銷達一千五百份之多,其風甚致超過了當時在南京出版的《時事月報》。這樣的成績就一份實習刊物來說,當時新聞系學生們的表現,應該是值得肯定的。

 
壁報

 抗戰爆發,學校開始往內地遷校的江西時期,雖正值國難方興之際,新聞系學生們仍繼續在牯嶺承襲傳統,辦了一份《壁報》。

 《壁報》前後出現了好幾種型式,有的是應景性質的,只曇花一現;有時雖繼續發刊,但因時間精力兩不許可,也不得不停下來。

 雖然斷斷續續地辦了三年,但在經驗的累積,顯然有些進步。如紙頁的剪裁,以由大小不定,進步到有一定比例,內容也從純文字進步到有圖畫增刊。為求版面的整齊美觀,又創出一種由一人繕寫的作風,廣受歡迎,眾人爭相仿效,新聞系學生也因此掌握了全校壁報的領導權,自然成為新聞系學生們實習刊物的一部分了。


 芷江民報

 由於戰亂,牯嶺印刷困難,中外月刊因此停刊,學校繼續往內遷到湖南芷江,新聞系學生也隨即在當地開辦一張《芷江民報》。這份實習報紙是當時芷江地區唯一的報紙,對開啟芷江民智是一大貢獻。

 芷江民報除了印刷外,一切編彩撰寫經營,全由本系師生負責,為地方性報紙的示範。尤其抗戰第一年(民國二十七年)在湖南芷江那個「湘西土匪窩的落後城市」,每天能出一張《 芷江民報》 ,並不是件容易事兒。

 徐鐘珮回憶道,當時芷江民情閉塞,大家連什麼叫記者都不知道,居然有一次她去採訪軍隊,還備受禮遇,讓她檢閱軍隊。

 當時同學們都是白天上課、下午採訪、晚上辦報,十分辛苦,甚至設備簡陋得連鉛字都得自個兒一字一字地排上去,但大夥兒靠著那份「抗戰精神」的凝聚,硬是每天把一張八開的報紙給辦出來。

 在辦報期間,同學們和馬星野老師相處非常融恰,雖是短短半年,但大夥兒朝夕共處,真是如同一家人般的親密。「馬老師關心學生的程度,連誰在追求誰,都一清二楚呢!」徐鐘珮笑著說。


 新聞學季刊

 新聞系在民國二十八年創辦了新聞學季刊。內容主要為新聞學術性的論文,當時任新聞學會總幹事的孫如陵,為了出這本刊物,跑去找印刷廠,沒想到路途遙遠,二天後才趕回來,結果差點被教務長記大過,後來還是寫了悔過書才罷休。

 南泉新聞

 民國三十二年,已是戰事吃緊的時候,中央政府不斷往內地播遷,學校也播遷到重慶的南溫泉,一度停收學生的新聞系,在此時恢復招生。為了使實習制度能延續下去,新聞系學生們出版了一份《南泉新聞》。

 《 南泉新聞》每週出刊一次,主要報導南泉地方和學校的新聞,是當時南泉地區唯一的一份新聞性刊物。藉著這份刊物,同學們得以在理論與實際方面取得平衡,所以即使在物資極度缺乏的環境下,大家也不願放棄這個實習的機會。

 除了報紙的製作外,學生們還得自己賣報。扛著報紙徒步往返相隔十八公里的重慶和南溫泉,王洪鈞和徐佳士都有這樣的經驗。

 「也許那時年輕,大家對辦報都有一股熱忱,所以也不覺辛苦,」徐佳士回憶說。
王洪鈞老師更形容「對報紙就好像對自己的小孩一樣」,真真實實投注了許多心血在上面。

 
重慶新聞

 除了南泉新聞,新聞學院還出了一份實習刊物,叫《重慶新聞》,這是政大新聞系最早的英文實習刊物。

 當時英文學院院長董顯光,特別請了外國老師來指導,並模仿哥倫比亞大學的制度,將學生分為若干組,輪流實習,每週出報一次,格式規模雖小,但整體運作和其它報紙相比卻毫不遜色。

 民國三十四年聯合國在舊金山召開成立大會,至今仍在新聞教育崗位上的王洪鈞印象深地回憶到:大家都很想知道中國代表是誰,幾乎每個大報都出動人員採訪這條新聞,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但王洪鈞絕不氣餒,天天到外交部門口等,終於查出代表是「王寵惠」。

 王洪鈞回憶起來,覺得當時雖很辛苦,但收獲卻非常豐碩。

 隨著大陸淪陷,政校在民國四十三年遷台復校,四十四年恢復設立新聞系,到民國七十九年為止,三十五個年頭,系上主要的刊物經歷了《學生新聞》、《柵美報導》、以及近年來命運坎坷的《新聞學人》和英文實習刊物《政治前鋒報》。

 
學生新聞

 《學生新聞》,這份遷台後的刊物,是重慶時期《南泉新聞》的延續,主要報導內容是與高三及大學生有關的校園消息,原為半月刊,後來改為週刊形式,一切的編輯、採訪、校對、廣告、發行等工作均由學生負責。

 它由民國四十五年創刊到民國六十二年改為《柵美報導》,歷經了十七個年頭,見證了台灣社會早期發展的艱苦。

 現任中廣副總經理陳懷玦回憶當初一年級入學便開始實習的情形說道,最苦的是擔任摺報的發行工作,常常全班一起熬夜摺報,發行的名條還是用過期的中央社通訊紙的空白背面裁製而成,艱苦克難可見一斑。

 不僅如此,在交通不方便的情形下,還必須扛著摺好的報紙,走過碎石子路到木柵車站,搭乘公路局的公車轉往台北車站,再扛著報紙走到北門郵局郵寄。

 隨著時代巨輪前進、局勢漸穩,新聞館在五十一年落成,篳路藍縷的《學生新聞》中於擁有了新的社址,也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初步印刷設備了。

 就像當時的台灣背景,經濟才剛起步、民生困苦,但老百姓卻士氣高昂地與國民政府埋首打拚,全國充滿了生機。

 新聞系的學生也是如此,儘管設備簡陋,跑起新聞卻絲毫不含糊,全系士氣如虹。第二十屆的劉海還記得,當時每次外出採訪,都是穿西裝、打領帶的正式裝扮,對身為新聞記者有說不出的榮耀感。 目前擔任中央日報社長的石永貴(十九屆)回憶他在政大四年中最難忘的事蹟,也是在辦《學生新聞》時,「跑工廠、採新聞和拉廣告」的點點滴滴。

 
柵美報導

 民國六十二年,在當時主任徐佳士及多位老師的企劃下,基於推行「社區報」這樣一個先進觀念的理想,以及配合台灣經濟發展帶來的城鄉人口移動的趨勢,《柵美報導》取代了《學生新聞》,成為自由中國第一份登記有案,服務小眾的社區報紙。

 雖然在改制的過程中,曾引起「師生大論戰」,三十四屆的翁台生(現為聯合報國際新聞中心主任)振振有辭的反對論調,幾乎令老師們招架不住。 但事後證明,徐佳士的眼光獨到,繼《柵美》打響社區報紙的第一炮後,《雙和一週》、《台北一週》、《屏東週刊》等相繼推出,全省應運而生的社區報紙一時風起雲湧,多達二十幾家。

 跑《柵美報導》是許多新聞系學生共同的經驗,這樣一份融注了許多人「愛恨情仇」的刊物,是如何走過這段漫漫歲月呢?

 由《學生新聞》改為《柵美報導》其實並非一朝一夕的事。在《學生新聞》後期,已嘗試在內容、作風上改變,也由純粹報導有關學生的新聞加上地方事務的報導。
而在行銷上,初期《柵美》也做過許多努力,在商店寄賣,利用大報行銷管道促銷,也曾做過公車車廂廣告。

 在內容上,柵美也力求有特色,增闢了精準報導,以求深度;另外,柵美的消息,更被大報引為線索,例如民國七十六年在公車加價半年後,《柵美》調查了柵美居民公車服務意願調查,結果由聯合報引用。

 目前擔任臺視新聞主播及採訪組組長的三十九屆系友的李四端,當年跑《柵美》相當的投入。
有一次,他和女友搭公車從政大到臺北市去看電影,半路上公車發生碰撞意外,李四端立刻下車現場採訪拍照,為當期的柵美跑了一條頭版大獨家,這篇報導事後還被中央日報轉載,是他記者生涯的得意作品之一。

 和李四端一樣,許多新聞系學生跑新聞的能耐,都在柵美初試啼聲時,就已分出高下。而在《柵美》登出的處女作,生平地一次到自己的作品由白紙黑字印出時,那種感覺終身難忘。

 像一個孩子般,《柵美》的成長是由許多人投入關愛及心力。指導這份刊物長達十三年的趙嬰老師,在談到有一次政大淹水,放在新聞館一樓預備裝訂的《柵美》因此成了泥紙時,語氣中有掩不住的惋惜;而彭家發老師主持柵美時,常犧牲與家人相處的時間,《柵美》在他手中轉虧為盈;孫曼蘋老師的嚴格品管,更是讓學生在數不盡的挑燈夜戰及反覆數次的退稿改稿中,領悟到新聞事業的嚴謹和艱辛。

 民國七十九年,柵美更革新地使用電腦排版作業,當然還是由學生親手操作,為中國新聞教育史寫下新頁。

 作為一份學生實習刊物,《柵美》在理論及應用上結合的功能是受肯定的,–跑過《柵美》的學生,大多如此說。

 但作為「社區報紙」,由於中國人的社區意識本來就不強,影響了居民對社區事務的關心。個人主義、功利風氣的影響,使得現代學生無法像以往系友那般刻苦投入,再加人脈不廣等因素,《柵美》的「地方報」功能並不顯著。

 因此,在民國七十九年時月六日新聞系第二次課程修訂會上,決定柵美增版增張,加入大台北都會區的報導。

 《柵美》將面臨另一次成長的契機。


 新聞學人

 民國五十八年《新聞學人》創刊。這本功能不同於柵美的雜誌型刊物,格式大約與今日相同,包括了大眾傳播知識論述、系友通訊,以及特寫、報導。其中「系友通訊」是最具特色,也是使命最重要的一部份,它負起了聯絡系友的責任,成為系上與外界交流的園地。

 民國六十五到七十年間,正當「報導文學」興起蔚為風氣時,《學人》也相互輝映,在當時總編輯四十屆的陳申青、四十一屆的彭偉文的領導下,風格上有很大的轉變:儘量學生實地採訪時的特寫報導,取代以往抒發個人情感的文藝創作,並且突破過去《學人》太重學理討論的靜態作法,儘量邀請校外人士座談,舉辦作文比賽等,帶動了系上研習新聞實務的風氣,將學生刊物的影響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抱著便當討論專題、漏夜改稿、編輯,採訪時嘗盡酸甜苦辣的滋味…,這些經驗,都與新聞人的生活密不可分,也無法分割。新聞系學生所花費的心血,流下的淚汗,都將,成為像年輪一樣的痕跡,說明了新聞系這棵大樹的茁壯。

 然而,今天新聞系學生對刊物的投入,無論動機或是熱忱,都與早期新聞系學生那股「抗戰精神」或是「為民喉舌」的使命感,相去甚遠。是大時代的變遷,影響了學生? 還是學生自己就在為這個富裕功利的大環境呈現另一種「見證」方式? 值得深思。


本文摘自1990年《薪傳》第94-99頁。台北市:政治大學傳播學院。 執筆:李郁寧、賴佳寧(新聞系第五十期)鍵入:饒芳瑜(新聞系第五十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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